“政教合一”也许不应该被污名化

“政教合一”也许不应该被污名化
政教合一，一直以来被普遍视为一个贬义的概念。在中国大陆的文化语境下，它几乎可以说是欧洲中世纪的代名词，象征着政府极端专制、信仰极不自由等所有最糟糕的社会政治状况。不过，本人近日灵修时有一些感悟，认为这也许是不恰当的。也就是说，把欧洲中世纪糟糕的社会政治状况归因于“政教合一”，是不恰当的；把“政政合一”理解成洪水猛兽，也是不恰当的。首先，要澄清一下“政教合一”这个概念。“政教合一”，指地是政府和宗教的合一，不是相当一部分人所理解的政治和宗教的合一。因为，只有政府和宗教才会有分离与合一的问题，政治与宗教则根本没有分离与合一的问题。政治和宗教，永远只能合一。因为，政治的意义在于一个社会所有的公共事务及其过程，于是，社会中每一个人都不得不参与，无论其个人意愿如何，也无论其参与的是何种公共事务，以及其参与的程度；并且在参与时又必然带着个人的宗教观念，因为人在参与任何事务时都不可能只是脑袋以下的部位参加。所以，当有些人讲自己不参与政治时，我常常会感觉无奈，无奈于人们因何会产生那般糊涂的自我认知。而且，我恐怕还要告诉他们，他们的不参与，其实也是一种参与，那是一种以放弃个人权利为标志的参与，是一种极端消极的参与，当然也就是一种对人对己对社会都极不负责的参与！政教合一，只能有一种意义，即是指政府和宗教的合一。通常的表现，或是宗教机构完全凌驾于政府机构之上，或是政府机构完全凌驾于宗教机构之上。那么，如果以欧洲中世纪时期的情况来对此加以说明，当然是宗教机构凌驾于政府机构之上；而如果以三千年中国来论，则是政府机构完全凌驾于宗教机构之上。这里有一个问题，即如果我们的眼光仅仅注视在欧洲中世纪和三千年中国，的确可能会感觉“政教合一”是一种非常不好的东西。但是，人类的历史很长，又有许多的民族，所以，人们的眼光不应该仅仅盯着欧洲和中国。尤其对于一个具有基督徒身份的人来说，他们在研究社会问题时，是不可以象无神论者或异教徒一样，把《圣经》抛到一边的。而我恰恰是一个基督徒，所以，我的眼光回到《圣经》，结果我发现，“政教合一”其实是以色列民族最原始的政体，而且应该是全人类社会最终的政体。以色列民族毫无疑问是从出埃及开始成为一个独立的民族的，然而，从摩西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开始，经整个士师时代，直到扫罗被立为王，以色列民族的政体难道不正是宗教远远凌驾于政府之上的吗？比如摩西和约书亚都是直接被上帝呼召的先知，并且以先知的身份兼领最高世俗领袖的职分；“摩西十诫”的意义也在于以宗教律法来统辖世俗法律。而《圣经》的最后一卷书《启示录》则明明确确的告诉人们：人类社会的终极，是新天新地，“我听见有大声音从宝座出来说，看哪，神的帐幕在人间。他要与人同住，他们要作他的子民，神要亲自与他们同在，作他们的神。”（《启示录》21章3节）那就更是一个“政教合一”的社会了！于是，当然便会有这样的疑问，即：难道摩西、约书亚时代对于以色列民族来说是非常糟糕的吗？难道人类社会终极的新天新地对全人类来说是非常糟糕的吗？答案毫无疑问应该是否定的。如此一来，“政教合一”一词是否被污名化了，自然应该是肯定的。但是，肯定了“政教合一”的被污名化，又必然会带来这样的一些疑问：欧洲中世纪的社会状况为什么糟糕？三千年的中国为什么糟糕？不是“政教合一”的原因，又是什么原因呢？这其实也可以从《圣经》中得到答案，我们只看《圣经》中《士师记》第二章的记载就够了，这是对摩西、约书亚之后继续实行政教合一的士师时代的一个描述：“耶和华的仆人，嫩的儿子约书亚，正一百一十岁就死了。以色列人将他葬在他地业的境内，就是在以法莲山地的亭拿希烈，在迦实山的北边。那世代的人也都归了自己的列祖。后来有别的世代兴起，不知道耶和华，也不知道耶和华为以色列人所行的事。以色列人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，去事奉诸巴力，离弃了领他们出埃及地的耶和华他们列祖的神，去叩拜别神，就是四围列国的神，惹耶和华发怒……耶和华的怒气向以色列人发作，就把他们交在抢夺他们的人手中，又将他们付与四围仇敌的手中，甚至他们在仇敌面前再不能站立得住。他们无论往何处去，耶和华都以灾祸攻击他们，正如耶和华所说的话，又如耶和华向他们所起的誓。他们便极其困苦。” 很明显，《圣经》里的这段文字所告诉人们的是，问题不在政教合一，问题在于信仰出了问题。即当以色列人不再单单信仰耶和华，以色列社会就要变糟糕了，以色列人的命运就要倒霉了。那么，从同样的角度想一想，欧洲中世纪和三千年的中国，情况又何尝不是如此呢？欧洲中世纪的天主教成了什么样子啊，就不必说了吧；只需要对照想一想，为什么宗教改革后会出现“清教徒”这个名词，就知道当时信仰上的混乱不堪了！至于中国，当一个民族不敬拜上帝，却去敬拜自己的祖先，或者更不客气的说，去敬拜一个个的土堆，以及土堆里面的尸骨，你还想让他的社会有道德和秩序吗？天知道！好吧，这段文字就到此为止吧。它也许没有对主题做出令所有人信服的论证，但是，最起码，我希望它能引起人们对“政教合一”这一概念的下意识的反感有一些反省。或许，为了这种反省，宗教界、社会学界，都会有一些新发现也未可知！